自由的飞跃与艺术救赎的可能论杨文的抽

自由的飞跃与艺术救赎的可能

——论杨文的抽象艺术

TheLeapofFreedomandthePossibilityofArtRedemptiononYangWensAbstractArt

作者:张美川

北京大学社会学专业博士

云南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院社会学系教师

翻译:李逸冰

云南大学社会学系硕士研究生

BYZhangMeichuan

DoctorofSociology,PekingUniversity

TeacherofDepartmentofSociology,YunnanUniversity

Translatedby

YibingLi

GraduatestudentinSociology,YunnanUniversity

01

尼采在其著作《悲剧的诞生》序言中说,“艺术是人类的最高使命,是真正的形而上学活动。”在价值趋于虚无的现代性降临的时刻,我们很容易看到尼采这个说法是怎样取径古希腊,张扬其中的酒神精神,为打碎偶像、重估一切价值的权力意志张目。意大利当代政治哲学家吉奥乔·阿甘本(GiorgioAgamben)认为,尼采的权力意志根本特征正是艺术,对尼采而言,能够克服现代性中的虚无主义,对时代的混乱进行救赎的人,正是艺术家。

如此一来,无形中,艺术家如同背负了十字架一般,承担了沉重的使命。也是阿甘本,在其艺术批评著作《没有内容的人》(TheManWithoutContent)中敏锐地指出,所谓艺术家为自身立法——即艺术家的创作经验取代康德意义上的审美维度,艺术在权力意志的“黄金领域”内获得自我承认——并非是艺术家在体认到自身创造性的技艺之魅力(其力量既可以给人带来幸福,也能把人引向毁灭)后,获得某种超凡脱俗、无涉任何利害关系的独立性;事情正相反,其中牵涉的是不可避免的现代性悖论:由于现代分工造就各种分化,艺术的专业化至少在表面上使其构成一个独立领域,但原属同一领域的艺术观众却与作为创造者的艺术家渐行渐远:观众日益落入程式化的艺术概念体系,局限在审美的云端,而艺术家却正好反向而行,在朝向创作带来的“神圣恐怖”这一极端体验的道路上冒险突进,其激进程度,看看梵高死后人们在他口袋里找到的纸条即明白无疑:“啊,说到我的工作,我把自己的性命都赌进去了,我的理智已经有一半融化在里面。”或者,读一读里尔克写给克拉拉·里尔克(ClaraRilke)的信:“艺术作品始终是冒险的产物,是一种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的极端体验的结果。”

正是从分化之后艺术家的角度,阿甘本设定了我们这个时代的艺术问题:也许最紧要的任务是打破审美的观念,清除那些以前被我们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以便追问审美作为有关艺术作品的学问,其根本意义究竟在哪。——显然,这个问题的内在的精神气质与尼采全然一致。阿甘本的追问则是,破坏之后,是不是所有理解艺术品的地平线都会消失,最终留下一道只能靠根本上的飞跃才能超越的深渊?而要让艺术品重获其“原初的地位”,或许这样的丧失和深渊正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需要进一步加以说明的是,现代社会科学的奠基人之一马克斯·韦伯(MaxWeber)谈及宗教理性化问题时,也以不同的语言提出了艺术现代性的问题。宗教一度是艺术创作无穷尽的泉源,同时也是将艺术创作加以传统束缚而使其风格化的一股泉源;随着宗教伦理的理性化以及艺术固有法则性的开展,二者之间越来越趋向一种紧张关系,当艺术拥抱其独立的固有价值时,在韦伯眼里,也就具备了将人类从日常生活之例行化当中解救出来的救赎功能。但这样一来,艺术与救赎宗教就处于直接的竞争关系下。而现代人规避道德判断,将伦理价值判断逐步转变为鉴赏力判断,“这种将个人行为从道德评断转向审美评断的转变,是主智主义时代的一般特色,……部分源自于恐怕自己表现出一种传统主义式及无教养的识见窄浅。”换言之,艺术与救赎宗教的紧张,很大程度上源于现代艺术既要在价值选择层面与救赎宗教竞争,又要在自身的创造性突破方面,在与传统、宗教的纠缠中寻找新的表达语言,并尽可能摆脱施加在艺术家们的创造力和内在自我之上的固有伦理规范。

艺术家的创作有如面对深渊的纵身一跃,这种飞跃对观众而言,具备了艺术教育的意义。由于前述艺术观众与艺术家渐行渐远的关系,艺术“鉴赏力”、“趣味”或“品味”等精巧的现代性范畴构建了种种区隔,这些区隔最终伤及艺术家本身:

“艺术家慢慢移向越来越自由而稀薄的大气层,这场远行将使他们脱离社会活生生的肌体组织,进入美学这块极北的无人地带。他们将在这片不毛之地上徒劳地寻找食物,最终变得像福楼拜《圣安东尼的诱惑》里的怪兽卡托布勒帕斯(Catoblepas)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吞食自己的手脚。”

因此,破除陈陈相因的审美和品味观念,在面对最高使命的要求时,以极端冒险的实验姿态容纳个体生命及时代的经验,拥抱虚无的同时,敢于赋予自身卡里斯马(charisma)的力量,以克服理性化导致的日常生活的例行化而达成艺术救赎——这种艰巨的使命构成了对现代艺术家的极大挑战,其中的精神紧张,构成艺术现代性的基本背景。

这就是今天的艺术家所面临的艰困局面。艺术家杨文同样身处其中,面向深渊逼问自身的艺术理念及突破的可能。

IntheprefacetohisbookDieGeburtderTrag?die(TheBirthofTragedy),Nietzschewrote:"Artisthehighestmissionofmankind,anditisthetruemetaphysicalactivity."Atthemomentoftheadventofmodernity,wherevaluestendtobenihilistic,itiseasytoseehowNietzschesstatementfollowsthepathofancientGreece,revealstheDionysianspiritinit,andopeninghiseyestothewillofpowertosmashidolsandreevaluateallvalues.ItalianpoliticalphilosopherGiorgioAgambenbelievesthatartisthefundamentalfeatureofNietzscheswilltopower.ForNietzsche,itisartistswhocan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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