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美建筑青年学者论坛ldquo路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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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特别报道。

本文整理自年12月19号线上×线下“央美建筑青年学者论坛”第三期,主题为“阿道夫·路斯的当代性”。论坛分为上午、下午两场,各持续3小时。每2位学者进行「专题报告」后进行「嘉宾讨论」环节,共8位学者及17位嘉宾参与了论坛。

本篇为下午场,全长5万字。上午场见周二报道。

文稿整理:刘天鸽、林丹荔、高梦琪、爱雅斯、贾晋悦、丁剑书、郑佳晟、胡惠东、周千惠、孙灿、李奇凡、刘宇飞

校稿:孙小野、刘天鸽、丁剑书

文章全长字,阅读完需要30分钟

-论坛情况概述-

论坛主题:阿道夫·路斯的当代性

时间:年12月19日星期六

地点: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腾讯会议+bilibili直播

总策划:朱锫、王明贤

学术主持人:黄居正

学术召集人:刘文豹、韩涛、何可人、李琳

上午演讲人:熊庠楠、苏杭、青锋、韩涛(周二报道)

下午演讲人:范路、何可人、刘文豹、朱亦民(本篇报道)

上午场

熊庠楠(上海交通大学设计学院建筑学系助理教授)

主题

向毕德麦雅学习:阿道夫·路斯的现代主义指南

苏杭(李兴钢建筑工作室建筑师)

主题

古典主义建筑师阿道夫·路斯之败

青锋(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主题

保持沉默

韩涛(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

主题

自我技术与资本主义:路斯与现代私人室内的兴起

下午场

范路(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主题

阿道夫·路斯:情感的现代性

何可人(中央美术建筑学院副教授)

主题

解读贝克住宅:建筑、时装与演艺空间

刘文豹(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副教授)

主题

阿道夫·路斯对巴黎先锋建筑之启示

朱亦民(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主题

断裂的现代性及路斯对当代建筑师的影响

学术主持人开场

《建筑学报》执行主编黄居正老师开场

腾讯会议主持人:

何可人

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副教授

大家好,我是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的何可人老师,今天下午先由我来做一个开场的主持,然后还是由黄居正老师继续主持。我们上午进行了4场非常精彩的演讲,然后也有很多点评人和特邀嘉宾都进行了十分有趣的评论,下午还会有4位学者进行分享,下面我们开始继续进行深入的研讨。现在就请黄居正老师来担任学术主持。

学术主持人:

黄居正

《建筑学报》执行主编

线上线下的嘉宾和朋友们,大家好,下午还是继续由4位老师来分享他们的路斯研究。那么还是和上午一样,两位发言者讲完以后,我们再进入讨论、点评的环节。下午的第一位发言者是来自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范路老师,他的题目是“阿道夫·路斯:情感的现代性”。好,有请范路老师。

范路、何可人的专题报告

范路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下面我分享一下自己学习路斯的一些体会,侧重于路斯从个人主义、身体和情感视角对现代性的理解,分析他探索个体人面对整体社会的文化和空间建构。

Pevsner(佩夫斯纳)说路斯是谜一样的人物。Frampton(弗兰姆普敦)对路斯有一个判断,说他孤立于同时代人和“纯净派”继承者。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会是谜一样的?他的独特性到底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历史导致了他这种独特性?

首先简单回顾一下路斯在现代建筑发展过程中的位置。

粗线条地看,现代建筑的发展呈现出一种去除装饰的趋势,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路斯在他设计的室内空间中也运用了奢华的装饰。这让我们面临一个问题:他是不是真的反对装饰?

其实当时人们对路斯是有一定误读的。这一方面和他的文章脱离语境发表有关;另一方面,我觉得路斯也是有标题党之嫌,希望引起一些争议,能让其言论广泛传播。

接下来的问题是,他赞成什么装饰,又反对什么装饰?真实性(Authenticity)是那个时代先锋派知识分子圈子的核心追求,即如何理解那个社会和时代的真实性?回顾历史,从折衷主义或新古典主义往现代主义发展的过程中有“分离派”。“分离派”表达的是“要和过去分离”的立场,但当时的艺术家和建筑师对于“未来会怎样”这一问题都在各自进行不同的探索和尝试。而路斯对于当时分离派建筑师的探索持不认可的态度,因为面对社会转型之后的文化建构,分离派建筑师是自上而下的抽象构想,而路斯觉得上层人士对未来社会的想象并不能代表社会的全部,建筑师还应该从“通俗文化”(lowculture)层面思考未来。尤其是从新兴中产阶级的视角来探索用何种空间语言来建构未来社会,这需要建筑师从真实的社会生活中去寻找。

从学术谱系来看,路斯受森佩尔影响,追求表现材料真实性的装饰;

受沙利文影响,追求表面和内在相对应的装饰;

还认可古典主义的抽象深层装饰。

此外,路斯还受欧文·琼斯(OwenJones)、克劳斯(Kraus)、齐美尔(Simmel)等人的装饰思想影响。

概括说来,路斯赞成能够体现社会真实、材料真实、深层结构的装饰,反对主观臆造的、掩饰社会真实、材料真实的装饰。

接下来看,路斯批判了表面的、虚构的装饰,在建筑师层面他自己是又如何进行“装饰”的。此处加引号的“装饰”代表他的设计策略。因为他不仅是一个文化批评者,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创造性的建筑师。

我做了一个粗浅的总结,路斯的设计策略有三个层面:一个是内外分裂,一个是饰面原则,一个是空间体积规划。

这三个方面看上去差别很大,但其实核心原则是一致的,即基于个人主义立场和视角去探索建筑可能性。

首先就是为什么会有内外分裂,它基于的问题是:个体怎么去和外部社会发生关系?路斯看来,在现代社会转型时期,这两者的逻辑并不一致。

比如说,个人日常生活和自我精神生活,与外部由技术和资本塑造的城市,两者之间必然会存在矛盾。那么,该怎么去应对这个事情?路斯觉得当人们真实面对生活时,这种矛盾性恰恰是建筑中很真实的一种内在力量,而他要诚实地反映这件事情。

路斯还专门写了一个很有隐喻性的故事《可怜的小富人》来讽刺分离派建筑师们从建筑、景观、室内、家具到服装都包揽的总体性设计。路斯的批判很中肯,我们现在看自己,难道我们从外到内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吗?肯定不会,因为我们已经生活在现代社会分工的条件下,我们会根据自己的需要来选择搭配,每个人会有自己独特的生活组织方式。

所以在路斯的设计中,不仅建筑内部和外部有所不同,各个内部空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对比和分裂。就像在一个家庭内部,每个个体或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既有冲突又有整体协调,所以其内部空间也应是带有一定戏剧性。

第二个策略是饰面原则,它更能体现路斯的个人主义视角,这也体现了他对于建筑本质的独特认识。主流现代主义基于的是一种理性主义传统,包括我们现在经常谈论的“空间”、“功能”、“形式”,这些概念都带有抽象的、形而上的意义。

但路斯觉得建筑的第一要义不是抽象的系统,而是表皮。首先因为人要保暖,所以用衣服和挂毯包裹自己,再用结构支撑挂毯;然后空间是一种服装的扩大,是从个体身体开始往外延伸出去的。

洛吉耶在18世纪中期提出来的“原始棚屋”,被看作是理性主义建筑的原型。但我觉得从路斯“饰面原则”的角度来看,手指棚屋的女神和天使这两个人本身才构成了建筑原型。身体是建筑的第一要义,包裹身体的服装才是第一层“建筑”,而房间只是它的延伸和扩展。

人们对服装的选择要和身体舒适性、身份认同有关系。正是因为这样,路斯会觉得空间的表皮和氛围很重要,它既要符合不同空间的使用功能,还要与使用者的情感保持关联。

所以在路斯的设计里,室内空间是很丰富的。因为室内首先是跟身体直接对话的,要符合使用者的身份和情感状态。路斯使用材料很丰富,并且根据不同业主的个性和身份,都会有很细腻的调整。

接下来便是第三个策略,空间体积规划(Raumplan)。当路斯把建筑分散成一堆碎片之后,他又需要有整体性来进行控制。我们一般设计时是用抽象的空间操作,但路斯用的是空间体积规划,弗兰普顿将英文翻译作planofvolumes。Volume不是space,不是抽象的空间,其实有包裹身体的含义状态。所以volume是一种自由的状态,就像人的身体可以自由移动一样。它是超越物质的,所以路斯建筑的很多结构做得特别反常规,目的是让空间的身体逻辑高于建筑物逻辑。

路斯对于空间的控制与日常生活的“表演”有关,建筑历史学家克洛米娜(BeatrizColomina)对此有很精彩的分析。下面我们看一下莫勒住宅这个例子。

莫勒住宅位于维也纳郊区。建筑外部特别简洁,应对冷漠的资本主义生产性社会,但内部却非常温暖而丰富。

建筑在对街道和对花园的两个立面处理上也不一样。住宅朝向街道的窗户很小、立面较为封闭,但面向花园的立面用了落地窗,并设计了阳台,对外关系很积极。

观察剖面可以发现,朝向街道部分几乎是笔直的一条线下来(除了一个小控制室稍微打破直线)。但是朝向花园的轮廓线变化丰富、层层跌落,有很多内外空间对话。

人进入建筑的过程,其实特别像《桃花源记》里描述入口的曲径通幽、豁然开朗的感觉。

进入住宅的过程中,通过不断的方向转折与明暗空间转化,个人的身份也在发生转变。他会逐渐把外部的社会属性消解掉,而获得一种内部全新的生活体验。

不同的房间——起居室、餐厅等,都有不同的氛围。

住宅中起居室原本是放钢琴的,路斯觉得钢琴演奏需要更加内敛的空间,所以整个墙面的色彩较深。

对比之下,餐厅空间感受会更愉快一些,光线也更明亮一些。路斯对此都有细致的考虑。

进入建筑内部的流线是非常绕的,但是进到内部以后,空间的关系是非常直接的(尽管有高差变化)。

在细部设计上路斯也有所考虑,右图是梁柱的细节处理,可以看到设计中不同房间对圈梁和柱的不同方式的强调。这些空间细节的处理,其实和他对空间情感的表达相关。

这是现在的照片,钢琴没有了,摆上了沙发。

我把克洛米娜对空间体积规划的文字分析做了一个图解。在二战以前,中产阶级家庭的女主人是不用外出工作的,女主人在家中这个控制性的休息室里,可以看见街上的人,看见丈夫出门、回家,看见子女在阳台和花园里玩耍。这个休息房间不仅在空间等级上非常重要,同时在视线控制上具有真正的空间权力。

这也是立面上唯一凸出来的房间。可以看到,这种表达是非常真诚的,其内部的空间权力和外部形像是非常对应的。

就像上午熊老师讲的,路斯其实是在深度探索新兴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接下来,我们从几个小点窥测一下路斯的性格,也解释一下我为什么用“情感的现代性”这个标题。一方面,情感(sensibility)是一种人内心更加深层的状态,而不是一种简单的情绪化。另一方面,它也包含了一种对生活、对世界的敏感性。我们看到路斯的一段文字,描述了他家里的空间。他觉得家的意义不是其形式风格,而是他在成长过程中,在空间里留下的痕迹,成为情感记忆。比如,他跟妹妹在一个大桌子底下玩,妹妹把墨水洒到桌上,成为他对家的一个记忆。由此,我们能看到路斯对空间与情感的态度。其实我们也会有类似的情感。比如同学每年寒暑假回家,虽然会觉得家不一定是形式上“最完美”的房子,但是一定会对家充满情感和期待,因为有自己成长的记忆在里面。

另外,路斯跟当时艺术圈的朋友的关系其实很好。他朋友的画卖不出去,他就会花钱去买。他也会去参加朋友的前卫画展和音乐会,其实是很仗义的。

看到这张照片我还蛮感动的。一个建筑师和一个甲方能够以这样平等的姿态坐着讨论事情,我觉得他收设计费应该不会太难。

文献里面提到他一生有过3次婚姻:演员莉娜(LinaObertimpfler)、埃尔希(ElsieAltmann)和摄影师克莱尔(ClaireBeck)。而路斯于-11年在柏林、维也纳、慕尼黑和布拉格等地进行演讲时,引入“装饰与罪恶”的标题,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吸引大众多赚钱,好为患有结核病的情人舞蹈演员贝茜(BessieBruce)支付医疗费。这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也说明他十分注重情感生活。

最后我们来看路斯的情感化视角和现代空间的关系。

为什么他会像谜一样独特?因为他的立场是和分离派与密斯、柯布等主流现代主义建筑师都不同,他主要是从一种个人的、微观的立场出发展开讨论的。

理性主义把原始棚屋当作建筑的起点,但对路斯来说,一个人的身体和生存状态是更加重要的。他在《装饰与罪恶》那篇文章中,论述的起点是从小事开始的。他先提到纹身,接着指出监狱囚犯大多都会有纹身,从而引出了装饰与罪恶相关的论断。

可以看到,他的大部分论述都是从微观细节、个人能够感受到的层面来进行论述,而不是从宏观的、抽象的层面来考虑,所以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主流的建筑师,很容易不知不觉把自己当作所谓的上帝代言人和赋形者。而路斯恰恰是站在一个微观视角、从个体情感体验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提出个人主义,是我最近阅读约翰逊(PhilipJohnson)和希区柯克(Henry-RussellHitchcock)在年写的《国际风格:年以来的建筑》得到的启发。书中提到,所谓的国际风格建筑只是一个总结,在这之前是各种个人主义的探索。而在此之后,建筑探索的河流又重新“多线并流,缓慢下来”。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在二战以后路斯又重新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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