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艺术批评裴满意为什么未来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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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什么未来不需要我们?(一)自由人本主义主体的塌陷1、谁会替代人类成为主导物种2、谁能思考与思考什么(二)“均”主体关系的潜能1、“均”的观念世界2、不居一名与虚拟共生二、对于艺术,我们还能做什么?1、人工智能给艺术界带来的机遇与挑战2“赤裸艺术”何去何从?三、有限性之后的艺术与真理1、是真理还是真相?2、大数据、资本与视觉操纵总结

一、为什么未来不需要我们?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人工生命越来越成为人类生活当中的常态。对于人工生命的各种叙事,也日益成为学术界讨论的热点话题。20世纪五十年代以来,便有人预测,后人类即将到来,但对于什么是后人类,至今学界没有一个明确的共识。

有人认为它是随着后现代、后殖民、后工业等观念与思潮的变化,而产生的一种新的主体转向;也有人认为真正的后人类,应该是到了世纪末网络信息、人工智能、虚拟技术等高科技的高速发展,冲击着人类的主导地位之时。个人比较倾向于后一种观点。

对于这些最新的技术变革,有的人欢喜,也有的表示恐惧,特别是学者们对“奇点”(Singularity)的预测,更是加剧了我们对未来的恐慌。

那么何为“奇点”呢?简单来说,就是随着超人类智能发展成熟期的到来,我们所熟悉的生活将不复存在。特别是人作为“人”,将受到极大的挑战,人类将不再是地球的主导物种,我们做任何重大的决定,可能需要找“人工生命”,例如合成人、虚拟人、机器人等一起“共商大事”。

忽然间,人们甚至会担心这个世界其实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因为有无数其他的存在,来代替我们的存在。

(一)、自由人本主义主体的塌陷

1、谁会替代人类成为主导物种

那么在后人类,到底有什么本质性的变化呢?对此,伊哈布·哈桑,在《作为行动者的普罗米修斯:走向后人类文化》当中指出:“首先,我们应该明白,人类形态包括人类的愿望及其各种外部表现——可能正在发生剧变,因此必须重新审视。当人类主义进行自我转化,成为某种我们只能无助地称之为‘后人类主义’的新事物时,我们就必须理解五百年的人类主义历史可能要寿终正寝。[1]他着重强调“人类主义历史”的土崩瓦解,但是凯瑟琳·海勒(N.KatherineHayles)的观点却与其有点不同,其言:“后人类并不意味着人类的终结。相反,它预示某种特定的人类概念要终结,充其量,这种概念只适用于一小部分人类,即,有财富权力和闲暇将他们自身概念化成通过个人力量和选择实践自我意志的自主生物的那一小部分人。真正致命的不是这样的后人类,而是将后人类嫁接到自由人本主义的自我观念上。”在海勒看来,它不是反人类,而是对故有习惯了的自由人本主义的一种反诘。它不需要强行恢复,或者是脱离自由人本主义,但是它却可以为我们打开反思人类与智能机器之间的关系提供潜能。

小结以上学者观点,即可看出,后人类,其实是一种主体的转型,或者说它标志着有关主体性的一些基本假定发生了重大的转向。这不仅仅是技术变革,更是思想变革,它在哲学的内部意味着,进一步在实践与理论的基础上解构笛卡尔、康德等传统哲学所捍卫的人类主体主义哲学。用罗斯的话说,是“生命自身政治学”的出现。它不是重复后现代主义对主体的批判,“因为它不依赖任何反基础的前提。它也不是后结构主义的,因为它不在语言转向或者其他解构的形式下发挥功能。因为不是由意指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建构而成,后人类主体并不一定要在一个本质上无力予以应有重视的体系中寻找自我存在的成分表征。”[3]

对此,笔者的观点是,它更多的不是突破人类的范畴,而是一种思想上对人何为“人”的谱系式的再革命与再思考。它不是简单的与此前的后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等不同概念简单的相互区别、叠加与增殖,而是在科技的现实推动下挤,不得不从多重主体的语境中,去撬动当代思维方式的质变。是一个关于人何为人,以及谁能思考以及思考什么的参照系的坐标变化。

我们知道康德之后,一切从“非我”出发的哲学理论上都是不“合法”的,此外,谈论绝对性问题也是不可靠的,但是在后人类的语境下,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也就是说哲学的“禁忌”被彻底解除。因为人可以挣开现象与本体,以及我存在与自在存在的对立,滑向人工智能意识的第三维度,从而拓展其所存在而抵达认识的界限。

此外,个人以为,它还是一种解开QuentinMeillassoux(甘丹·梅亚苏)所论述的“有限性”(finitude)[4]之后的困境的一种思路,因为后人类,不仅仅局限在我存在的范围内,它走向了更无限而充满彻底地不确定性的广阔天地。从而有利于我们探索一个不依赖于人,或者不必首先依赖于人的世界。

2、谁能思考与思考什么

后人类,将打开我们对于往常所惯性认定的“思考”的再思考。正如凯瑟琳·海勒(N.KatherineHayles)所言:“我们都不能简单地假设意识保证了自我的存在。在此意义上,后人类的主体也是一种后意识的主体。”[5]

故此,思考不再是人类的特权,我们所存在的世界,特别是“奇点”出现之后的真正的后人类世界,思考的主体将是多维的、模糊的,甚至是会交替出现的。而随着思考的主体的“底盘”式改变,我们必须思考,关于思考的一切追问。正如罗西·布拉伊多蒂(RosiBraidotti)所指出的:“我们需要为主体形构设计出社会的、伦理的和话语的新方案,以为适应当下正在经历的深刻变革,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学会换一种范式看待自己。我把后人类困境视为一种机遇,借以推动对思维模式、认知方式和自我表现的新形式的探寻,后人类状况会督促我们在生成的过程中批判地、创造性地思考我们究竟是谁、我们具体能做什么?[6]

我们究竟是谁,其实在一个层面也就是追问,为何只是我们自己?也就是说思考的权力不再属于人类独有。人去思考同属于人的“他者”在想什么,比去思考人工生命的智能机器在想什么要容易得多。因为同样具有意识与思考能力的智能生命,远比人要复杂的多。

在面对如此多的不确定性的主体面前,我们似乎应该对主体性做一个全新的解读。对此,罗西·布拉伊多蒂言:“康德学派素来认为,哲学家是知识的立法者、是批评真理的法官,而后人类批评理论与其观点恰恰相反,认为哲学是建立在和人类、非人类他者关系基础上的后身份的、非统一的横断主体。”[7]这是西方学者的观点,但是,笔者更愿意从传统的中国哲学当中,借助明代著名思想家方以智的《东西均》著作,提出一种“均”的主体关系,来认识其所面临的理论问题与困境。

(二)“均”主体关系的潜能

1、“均”的观念世界

“均”为何物?方以智在《东西均》说:“均者,造瓦之具,旋转者也。”[8]此旋转者,万万不可做物质、东西解,盖不通音韵之学。我们来看看《通雅》是怎么解释的,上面言:“均,为旋瓦器,又一弦均钟亦谓之均。后作韵,取其圆也,圆元之声,古亦读匀。”[9],此外也有的学者认为,“均”乃是东西、日月运行。

可见“均”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是一种喻辞,与方以智老师道盛和尚的“炉”相对。一为整全说,一为分殊说;一为范界说,一为范畴说。个人以为其著作当中的“均”,与《易经》当中的变易之道是相通的。非东,非西,无古无今,而又是东,是西,是古,是今。概况的说,是通也,无碍也,圆也。是一种“和”的关系。

在此,笔者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即“均”主体。乃是借助方以智以上的哲学智慧来探讨后人类主体性问题。不是非要争出一个以人类为主体,还是以非人类为主体,它们不是二元对立的关系,而是一种变易的“潜能”的关系。

《易经》当中“变易”中国人相对容易理解,其来源于《易经》思维,笔者在此不赘述。“潜能”则是来源于意大利当代哲学家GiorgioAgambe(吉奥乔·阿甘本)的《潜能》一书,潜能不是可能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指“有能力不去做”,从而解除被他人、被环境、被潮流、被系统、被制度,监视、塑造、挟持、逼迫、僵化的可能性,即无需屈从,更不必反抗,这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自为、自信。正如他说:“人是丧失之师,因为与其他的生命相比,在他的存在中就注定了潜能。但是也意味着,对人来说它是被赋予和被抛弃的,在其行为能力是构建一种非行为的能力,去认识一种非认识的意义上。”[10]

笔者,在此,目的是借助“潜能”的悬置性中介价值,来讨论后人类的“均”主体关系,在中西哲学融合的一种思维。它在本质上是一种“主体共生”,人类与超级智能在未来,即是在这种“主体共生”当中去合作、竞争与博弈。他们之间会产生“技术共生”与“行动共生”。但是这种“共生”是一种“潜能”,而不是必然会如此。当然它是可以如此的,但更重要的是可以保持一种“不如此”的机能与机制。这与一般的哲学家所说的多样性主体,亦或是过程主体,是截然不同的观点。

2、不居一名与虚拟共生

之所以不同,乃是其具有两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不居一名与虚拟共生。

“不居一名”源于方以智的哲学观,乃是一种圆融的思维,他不强调以分解或是对立的方式来阐释名、相,否则就是“执”。他强调的不仅仅是“一在二中”的体用相通,同样也是“举一明三”、“一多相即”的圆融智慧。这种智慧运用到后人类的语境,则是共生性主体的圆融,是潜能的关系,也是并置延异的关系。

虚拟,是人工智能的重要特征,但是在后人类的语境中,它具有“具体化的虚拟性”特征[11]。此外,这种具体化的虚拟性与现实世界的客观性是呈现为“混合现实”(HybridReality)的。正如爱伊莎·卡纳与帕拉格·卡纳所认为的:“今天,我们正站在信息时代的最前沿:混合时代。这个新的社会时代,正随着技术与技术的融合,以及人与技术的融合而逐渐降临···未来将既不是‘生物时代’,也不是‘纳米时代’或‘神经元时代’,而是所有这些时代的混合体。”[12]而人工智能未来的主体性即是在此“混合现实”下的虚拟共生。

这种虚拟共生,是多维的,互动的。与其说人工智能技术越来越人性化,或者是拟人化,还不如说人类越来越机器化,越来越没有人的属类,生命不在是自然的产物,而很可能同时也是机器的“DIY”。

综上,对后人类的主体性问题,笔者的观点乃是“均”的思维路径与观看之道,而不是“名”的争辩与悖论。

未完待续

···

——节选自裴满意著作《契于一如:艺术哲学研究论集》

(注:此篇发表的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文章、图片等部分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

-裴满意-

字非一,号临川南斗,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青年学者、诗人、艺术家、独立艺术批评与策展人

年度,《库艺术》“最值得推荐的二十位水墨新生代”代表性艺术家之一;年度,韩国光州美术馆(北京创作中心)驻馆策展人。现居上海、北京,主要从事文化艺术研究、创作,闲暇从事批评与策展。研究领域涉及儒释道文化,艺术哲学,古典诗学,中西方思想史、美术史,当代艺术(观念、装置),书写艺术,现代水墨,摄影艺术,诗歌,书画鉴定等。

图:永远的前卫精神

文:裴满意

美术馆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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