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阿巴多去世五周年收藏大师荣耀一生

永远的怀念ClaudioAbbado

当一位优秀的艺术家去世时,我们常常会说,这对艺术而言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但一位真正的大师级艺术家,当他在生命的暮年离开人世,而留存给后人的艺术珍品已经星光闪耀,我们的惋惜多半只是对于这样一位偶像的名字突然从人类生命列表中消失的感叹,因为我们在这样的大师留给我们的艺术享受中已经没有什么可损失的遗憾了。(当然,对于像36岁去世的莫扎特和31岁去世的舒伯特而言,他们与这个世界的匆匆告别的确是一种艺术的损失,如果再给他们30年,或者20年,甚至10年,也许整个艺术世界的历史遗产中就会增加更多辉煌的作品。)

意大利指挥家克劳迪奥·阿巴多(ClaudioAbbado.6.26-.1.20)去世时享年80岁,正好落在悲剧性的损失和人生满足的生命晚期。我们还记得,直到去世前他依然活跃着,以泰然自若的成就感指挥着他的最后管弦乐队“宝贝”——莫扎特管弦乐团。在去世前的十年里,他对琉森音乐节的热情投入,是吸引这座瑞士小镇重新绽放在古典音乐地图上的因素之一。正如他与前任管弦乐队——柏林爱乐乐团重新团聚的那些音乐会一样,在那些音乐会中,从重病中康复的阿巴多收获了超凡时刻以及瑰丽高贵的音乐之夏。阿巴多也有机会像他之前或之后的任何一位指挥家一样,尽可能多地谈论音乐,录制齐全的唱片,可供每一位愿意和幸运的听众聆听享受。据推测,在他去世之前,他可能是唱片数量最多的活着的指挥家,也许只有伦纳德·伯恩斯坦和赫伯特·冯·卡拉扬、他那柏林爱乐的前任超过了他。这使人们有理由庆祝他的成就,而不是一味哀叹失去了可能会有的东西。

在曲目的广度上,阿巴多可能仅次于卡拉扬:意大利歌剧和德国交响乐是他的首要狩猎之地,但他也涉足了巴洛克风格音乐,探索了当代音乐,并与最优秀的合作者共创了大量的协奏曲作品。阿巴多主要与米兰斯卡拉管弦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以及柏林爱乐乐团合作并制作唱片。他还对欧盟青年管弦乐团()、古斯塔夫·马勒青年管弦乐团()、琉森节日管弦乐团()以及前述的莫扎特管弦乐团()这四个管弦乐队的诞生起了重要作用。

阿巴多可以将入迷的观众锁定在音乐厅的最后一张座位上,当最后一个音符回响时人们仍久久不愿离去——这是在阿巴多短暂担任芝加哥交响乐团乔治·索尔蒂的副手之后,美国观众很少能享受到的意境。

阿巴多的一些唱片使人耳界大开,那是可以从聚碳酸酯塑料或乙烯基或USB棒上跳下来的聆听体验。但公平客观地说,并非他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黄金,而且在乐曲组合中也有一些常规和较少涉及的录音。

这里有一种固有的主观性,即使是这些作者耳中最不成功的唱片,也能在其他地方发现热情的接受者——特别是在发行时对炒作和身份地位的敏感度最大。阿巴多与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录制的《门德尔松交响曲系列》并没有从开始就表达出别人(匈牙利指挥家多纳伊与Decca,卡拉扬与DG)从中获得的灵感。虽然阿巴多是一位娴熟的柴可夫斯基专家,但他与芝加哥管弦乐团合作录制的柴可夫斯基专辑(Sony),仅仅是一项合同义务,而且经常听起来就是这么回事。甚至连他所有著名的马勒作品也不具备普遍的吸引力:和柏林爱乐的《第六交响曲》(DG),最初被许多评论家捧上了天,但奇怪的是动力仍然不足,在人们所知的马勒迷中狂热者寥寥无几。

但对于每一位非同寻常的人物,都有一块更稀有的宝石值得探寻。以下这份榜单就是我们从这些宝石中挑选出来的精品——来自于非常了解阿巴多的音乐家与评论家的慧眼。

01

古典建筑基石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萨尔茨堡现场

柏林爱乐乐团/埃里克·埃里克森室内乐合唱团

英国女高音简·伊格兰、德国女高/中音瓦尔特劳德·迈埃尔、加拿大男高音本·赫普纳、威尔士低男中音布林·泰威尔

厂牌:Sony

阿巴多年在萨尔茨堡指挥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可能是他更容易被忽视的唱片之一,但却是任何古典音乐收藏品中理想的基本建筑构件。柏林爱乐乐团、埃里克·埃里克森室内乐合唱团以及独唱演员简·伊格兰、瓦尔特劳德·迈埃尔、本·赫普纳、布林·泰威尔,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梦想班底。更为出色的地方在于:在这段现场录音中,见机行事的直觉感显而易见,它激发了偶尔古板的阿巴多。整场演出的大致时间为72分钟,这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诠释:没有任何特殊的、强烈的解释性氛围,而是对贝多芬天才应有的尊重,实现这一切的背后是巨大的力量。在很多非常优异的贝多芬唱片中,这可能是阿巴多最好的贝多芬唱片。

02

质朴与世俗的悲伤

贝尔格/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莫扎特管弦乐团

德国小提琴家伊莎贝尔·福斯特

厂牌:HarmoniaMundi

伊莎贝尔·福斯特年与阿巴多及其麾下的莫扎特管弦乐团合作录制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曾轰动一时:它以简洁、柔和、诚实的管弦乐方式,脱去了多年以来赋予这首著名协奏曲解释性的泛泛而论。但在某种程度上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贝尔格的《小提琴协奏曲》:福斯特琴下音色的饱和度,就像诱人的砂纸有点粗糙,那是一种将感性揉进强烈困扰的品质,带有期盼之美的严酷累积在一种世俗的悲伤中。为此,福斯特与阿巴多走到了一起。

03

迈克尔·海弗里格的选择:一支乐队的诞生

马勒《第二交响曲》

德彪西《大海》

琉森节日管弦乐团

女高音埃特里·格瓦扎瓦、瑞典女中/低音安娜·拉尔松

厂牌:DG

阿巴多有关马勒《第二交响曲》的第三张唱片——以女高音埃特里·格瓦扎瓦、尤其是瑞典女中音安娜·拉尔松作为独唱演员,加上琉森节日管弦乐团(“世上最好的搭便车组合”)——同样是他的最佳唱片。当被要求挑选一张最喜欢的阿巴多唱片时,迈克尔·海弗里格,这位自年以来担任琉森音乐节的执行理事、阿巴多的一位密友,选择了这张唱片:“年和琉森节日管弦乐团第一次演出时的马勒《第二交响曲》以及德彪西《大海》的唱片,我个人如此喜欢它的原因在于,这基本上是一个现场录音,只做了很少的调整,整个演出过程中都能感受到真实的角色,而且极大地增强了聆听体验!”

04

诱人的不和谐

阿尔班·贝尔格作品

《为管弦乐团创作的三部作品op.6》、《七首早期歌曲》、《酒》

瑞典女中音安妮·索菲·冯·奥特

维也纳爱乐乐团

厂牌:DG

阿巴多有一种能使柴可夫斯基作品清新而不伤感的诀窍,他同样擅长为阿尔班·贝尔格的美丽投掷诱饵:他数次录制《为管弦乐团创作的三部作品op.6》以及《露露》组曲。这些作品,他早先在伦敦的录音,要比他在维也纳重新灌录的唱片更具刺激性。但他在后者唱片中所表现出的温和抒情性却与先前不尽相同,这也使得这张唱片特别具有诱惑力。

05

如塞西亚人的舞蹈

普罗科菲耶夫作品

《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基杰中尉组曲》、《塞西亚组曲》

伦敦交响乐团、伦敦交响乐团合唱团、芝加哥交响乐团

厂牌:DG

作为至年间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首席客座指挥,阿巴多与之录制了大量唱片。上述普罗科菲耶夫的早期作品,加上为谢尔盖·爱森斯坦同名电影《亚历山大·涅夫斯基》而创作的精彩配乐是其中的亮点。

06

直白的迷雾

马勒《第七交响曲》

柏林爱乐乐团

厂牌:DG

阿巴多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录制的马勒《第七交响曲》(DGGold),似乎一直是《留声机》杂志对这部作品的首选。因为或尽管如此,这些唱片都受到了高度尊崇,的的确确,作品确实演绎得很好,很多耳朵对此充满感激之情。然而,他在更为后期所发行的唱片,与柏林爱乐乐团的现场录音(DG),是一部令人惊奇的作品。那些唱片里的中间乐章听起来真的太好了;第二、四乐章里的夜景也从未被更现实、更温柔、更动人地唤起过——即使是伯恩斯坦也没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午夜的湖面上有更多的雾在升腾,节拍也愈发稳定。这种对迷雾气氛至高无上的感觉,并不能使这部奇怪的作品更容易被理解,但却非常有助于在马勒的音响氛围中沉迷其间。

很容易就可以将任何这样的作品清单,加载到来自琉森和柏林的阿巴多晚期唱片中。在阿巴多职业生涯的后期,这一点尤其值得一提。

07

古典爱情

普罗科菲耶夫《罗密欧与朱丽叶》

柏林爱乐乐团

厂牌:DG

这张普罗科菲耶夫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光盘只包含一些节选,人们可能会因此而抱怨。但事实上,“最佳罗密欧与朱丽叶组曲”是如此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令人陶醉。它一定是阿巴多有史以来最扣人心弦、最甜美性感的唱片之一。而且在风格上也展示了作为一名“柏林人”阿巴多温柔的一面。

08

罕见的第一

布鲁克纳《第一交响曲》

维也纳爱乐乐团

厂牌:DG

阿巴多揭示了这首交响曲激进的本质。也许阿巴多不是一个非常有音乐洞察力的人,他仅仅是一个顶级的执行者。对布鲁克纳来说,他所有典型的创作手法都已经包含在这部作品中,听起来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更为著名的交响曲的预示,但总而言之是更为激烈与精辟。阿巴多赋予这部作品以大爱无疆,有助于推动这块容易被忽视的宝石,值得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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